林初夏原本以為這週會繼續維持當前的高壓協作節奏，直到部門主管在周會上丟下一句：
「下週會有新的合作夥伴進駐，我們將協助她的公司推進Pre-IPO階段。」
全場安靜了一秒。
「對方是誰？」她問。
主管翻了翻資料，語氣平常：「Z+集團董事長女兒，齊思婉。」
聽過這名字的人都知道——那不是一個會低調出場的角色。
齊思婉，齊氏能源的接班人，手握資金與話語權，背景強硬，性情更是出了名的自信甚至…高傲。
她回國後短短兩年，已經主導過三間子公司的策略轉型，手段強悍，作風直白。
而且最麻煩的是：她「向來對能力出色的男人很感興趣」。
星期一上午九點半，齊思婉如期出現。
她穿著白色襯衫搭酒紅西裝褲，高馬尾，眼神犀利，嘴角永遠帶著那種似笑非笑的弧度。
一進會議室，她掃視全場，最後在程以寬身上停留了幾秒。
「這位是？」
林初夏剛開口：「這是矽谷技術顧問程以寬……」
「噢。」齊思婉主動向前一步，打斷她的介紹，語氣極自然：「我聽說過你。寫程式的程先生。」
程以寬點點頭：「齊總早。」
她微微一笑：「你現在這麼忙，還親自飛來紐約，真是難得。晚上要不要讓我請你喝一杯，為這次合作先碰個杯？」
這話說得剛好，不輕浮，但有挑戰意味。
林初夏站在一旁沒說話，只低頭翻了翻資料。
程以寬沒馬上回應，只說：「我們今天流程有點滿，晚上會視進度再安排。」
齊思婉微挑眉，似乎沒預料他會給出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。
但她也沒惱，只轉頭看向林初夏，語氣溫和：「初夏，妳這次要多罩著我一點。投資部好像不太好打進妳們圈子。」
林初夏微笑，職業式回應：「只要資料準備得夠，流程會很順。」
但她眼角餘光，還是掃了一下程以寬——他正專注看文件，沒有任何反應。
午餐時間，部門安排了內部會議餐。
齊思婉卻在吃到一半時，忽然轉向程以寬：「你平常都寫哪些架構？有沒有興趣之後來我公司兼顧顧問？」
她說這話時，聲音不大，但整桌都聽得見。
林初夏拿著湯匙的手微微停了一下。
程以寬抬起頭，依舊神色平淡：「我目前合約在執行中，不接外案。」
齊思婉笑了笑：「那我先把條件備好，等你自由身那天。」
這句話，說得輕柔卻不容忽視。
回到會議室時，林初夏走在程以寬前面，忽然停下腳步，頭也不回地問他：
「你有打算考慮她的邀約？」
他在她背後站定，語氣不重但帶著一貫直白：
「妳不覺得她講話有點像妳嗎？」
她轉身看他，目光很淡：「我沒有在職場用曖昧逼人交出演算法的習慣。」
他笑了一下，沒反駁，只是淡淡地補了一句：
「我也沒有答應過任何人喝酒，除了妳。」
她沒說話，只是點頭，然後轉身繼續走進會議室。